黄国柱 张占辉 刘明学 jG0U:&ta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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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出阿勒泰,记者乘坐的越野车在万山丛中颠簸蠕动,下午2时抵达红山嘴边防连。 <"ldH~8
登上哨楼远眺,对面红山梁上已覆盖着厚厚的积雪。冬天来了,大雪就要封山! cT1#),7
这天是9月22日,正是北京秋高气爽的时候。 Z{(0 H.
大雪封山,对新疆阿勒泰军分区红山嘴边防连官兵来说,是“天大的事”。每年10月到来年5月,在长达8个月的封山期,这里银装素裹,积雪一人多深,陆路交通完全中断。 ^I>1NRqT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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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雪封山,给守防官兵留下太多的痛。 X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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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晤站副站长王兴民断断续续给我们讲了他的一段经历。 k]b\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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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4月的一天深夜,王兴民接到妻子高玮的电话:“我病了,医生说很重……快点下山,看看我吧。” O?Q<ygaLf0
结婚8年了,通情达理的妻子从未提过类似要求。 aGR}TvC
王兴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,他渴望马上回到妻子身边。可由于大雪封山,道路不通,即使插上翅膀,也无法越过这重重雪山,王兴民急得用拳头直擂自己的胸口。 Il@+O1#g
实在等不及了,高玮把女儿托付给邻居,只身一人从边城回到老家,住进了河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。 lg~<xD43
5月12日,高玮被确诊为胃癌晚期。 mJ|Z/}1qU
消息传来,如晴天霹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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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月25日,红山嘴开山了,王兴民日夜兼程,26日晚赶到妻子病床前。他不敢相信,去年深秋分别时,那个容光焕发的年轻妻子,居然会变成这般模样。 !$Ey}[pQ
第二天,王兴民独自一人,背起行囊,抱着虚弱的妻子,紧赶慢赶挤上西去的列车,奔赴兰州军区总医院。 \JtDX#28
夜行火车沉闷的节奏,让疲惫不堪的丈夫沉沉睡去,高玮从丈夫的手提包里翻出病历,确认了自己的预感。她哭了。 v}yj_gx
抽泣声惊醒了王兴民,妻子拭去眼角的泪水,平静地说:“兴民,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,有3件事你要答应我:一,家里买房借亲友的钱,你要一分不少地还上。二,我走后,你要常去看望我的父母。三,照顾好女儿也照顾好自己,再找一个,成家……” &kgW@31
7月26日,王兴民年仅29岁的妻子,怀着对美好生活的无限眷恋,永远离开了人世,身后留下一个不满6岁的女儿。 $naafJ
短短两年中,王兴民先后失去了3位亲人,除了妻子,还有母亲和祖父。 uF!"%"(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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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防的夜静极了,王兴民第一次向外人倾诉这痛断肝肠的经历,在座的全都落泪了,而蒙古族连长龚黎明竟哭出声—— o&H!`D.0k
2010年1月20日,龚黎明的妻子金兰查出卵巢肿瘤,急忙给丈夫打电话:“肿块有拳头大,医生说一天都耽误不得!” _UA*j
因为大雪封山,龚黎明同样回不了家。几天后,坚强的金兰只身起程,从祖国的西北边陲回到东北老家。 _4_k*
“做手术那天,是妻子金兰代我签的字。”龚黎明说,术后,妻子长时间直不起腰,身体弯得像一张弓,购物、买菜,样样都得自己干,连邻居看了都觉得心疼。可她倒挺乐观,说活着就是一种幸福。 t\J(Q\
也许是因为爱得太深,也许是因为愧疚太多,从得知妻子患病那天起,身处“雪海孤岛”的龚黎明,每天都要用一个心形巧克力盒子当模具,用洁净的清泉浇冻一颗“冰心”,以寄托对爱妻的思念。这个冬天,他总共浇冻了九十多颗“冰心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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龚黎明说,他是幸运的,妻子经过一年多的调理,身体基本康复,还怀上了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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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2008年至今,龚黎明在连队度过了3个封山期。 %$a:c<@qz
听到这里,我们给团政委陈田杰提了个建议:今年可否安排龚连长下山过冬,陪陪妻子?陈政委想了想,答应了。龚黎明摸摸后脑勺,脸上掠过一丝笑意。 !g<oo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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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山嘴军人对家人怀有深深的愧疚,却无愧于军人的使命,无愧于祖国的重托。 B!.BAo
在荣誉室,记者数了数,自组建以来,红山嘴边防连年年出色完成守防任务,11次被两级军区表彰为“基层建设标兵连队”,3次荣立二等功。会晤站翻译额尔德木图,前不久被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评为“敬业奉献道德模范”。 qi0< |